第四章 两个人的夜（1/2）

距离镇子不远不近，两人到了一个破废的村落中。村子明显荒废很久，残垣断壁横立，杂草丛生。赫墨脚步变轻，像一个蹑手蹑脚的小偷。伊森明白他是想尽量隐藏踪迹，不想被别人发现这里还有人迹。两人到了一处房屋的废墟，赫墨拨开草丛，拉开了地下室的入口，也不多说，率先钻了下去。伊森见状，也钻了下去。前面赫墨已经点亮油灯，见他下来，回身又爬上楼梯将入口关上，折返回来。地下室不大，十平米左右，微弱的灯光照亮了全部空间。一个床铺，一张桌子，一只凳子，在角落堆放着干柴，中间是生火的地方......没有一个多余的东西。

伊森看了一圈，走到角落，拾起几根木柴准备生火。“你腿受了伤，躺着休息吧。”

身上已经湿透，怎么可能躺着休息。只是坐在桌子旁边，看着伊森忙碌，看着他升起火，用木柴做成两根长棍，立在火旁，搭上绳子做成了一个隔帘。想来奇怪，怎么就将他带回到这里。心中微微懊恼时听到声音。

“烧了壶热水，要喝自己倒。”赫墨抬眼看着对方，实在搞不懂，这人一会照顾自己受伤不让自己动手，现在又不帮忙倒一杯水，反而让自己动手。也许是渐渐习惯了此人的处事方式，也许是回到家，所有的疲惫统统涌了上来，兴不起争辩的念头。慢慢走到火堆旁，知道现在喝热水可以令身体快速暖和，倒水的时候看到了一旁的肉干。

“对你的伤有好处，独家秘制，绝对风味独特，不要客气哈。”

也真不客气，就着热水咔咔啃了起来，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。正嚼的舒服，那边又有要求了。

“转过去，我可不习惯在一个男人面前脱衣服。”

偏不！也不看他，专心于手中的肉干，装着没听见。那边可能也没办法，不知从哪拿出一套衣服挂在隔帘上，躲在后面将湿衣服换了下来。

换好衣服的伊森躺在用干柴铺好的简易木床上，旁边是烧的旺旺的火苗。斜着放置的衣帘被火光映的红彤彤，能够看到从其中蒸发出来的水汽。寒冷也好似这水汽一般，被火光逼出，身体渐渐暖和起来。

“哎？你知道一氧化碳和空气哪个重吗？我可看过不少一氧化碳中毒死的新闻。咱们俩可不能那么死了，多没意义。”好像没有指望能够得到回应，又接着说：“不过烧了这么久，也没闻到气味，应该是没事。这里应该还有通风口吧？”

“呼，呼”，杯中水面倾斜，正呼呼吹着气的赫墨不急着回答。慢吞吞喝下一口，言简意赅。“有。”尽管不知道“颐养化探”是什么鬼，现在也学会了忽视，不再纠结。

那边好似安心了许多，感慨着说：“好久没有这么脚踏实地的睡过觉了啊，晚安。”

不一会儿，传来的声息渐渐平稳，已经睡着了。

腹中的食物渐渐消化，能够清楚地感觉到能量传遍全身。赫墨将皮甲和湿透的内衣脱下搭在帘上，换上暖和的衣服，躺在了床上。那个帘子挺好的，心头不知怎么泛起这种念头，肉干也挺好吃的，就是咸了点。思绪千万道，说不清道不明，终究敌不过睡意。

清晨第一道阳光射下来，绿色的草丛穿上了一层金黄色的外衣。一只土鼠从草丛中穿过来，嘴巴里叼着刚找到的果实，眼神滴溜溜转，又快速钻进草丛，带起一阵波纹。

尽管昨夜睡得晚，多年养成的习惯，赫墨还是睁开了眼睛。下意识想动动手脚，才想起来昨夜的情况。立刻转头看过去，发现临时的床铺上已经没人，屋子里也没有。难道已经走了？......走了也好。双眼望着地下室的顶部，数着上面的裂缝，一、二、三......十六、十七，睡得太死了啊，十八、十九......六十七。早就知道了不是吗。

尽管受了伤，赫墨仍然起了床。火堆旁摆放着热水和肉干，皮甲和衣服都已烘干，用作简易床铺的干柴也不知道放回去。拿起火堆旁的肉干默默吃了起来，正吃得痛快，那边入口处落下一个人，手中提着一捆柴，一个大水壶。

“呦，吃着呢。早上好啊。”

赫墨呆住了，嘴巴也不嚼了，心头一万头草泥马奔过。如果他知道这种动物的话。那边还在补刀。